你好這叫KR。

不是黑街(簡稱DS)的KR。(遠望)

 

內有怪東西,不要在意。(?)

 

 

 

  一切脫序的毫無來由。


  灑落臥室的輕暖自未閉合的簾布間穿透,微帶溫度的光格輕烙在肌理分明的背脊上。
  纖長眼睫彷彿鍍了層薄薄金砂,眼簾幾度波動終究撣落,蛇般金色的冷芒色澤竟與冬日的晨曦無異。

 

  張口欲言,喉嚨乾啞而無法發聲,澀疼得令人不由蹙眉。
  反覆吞嚥幾次唾沫,這才得以艱澀吐出甫醒來的第一個感想。

 

  「……我去你的。」

 

  渾身狼狽。唾沫、血液,以及其他的……什麼,該死的。
  他甚至不想回憶昨夜究竟出了什麼差錯以致如此境地。

 

  本為對立,畢業以後褪去同儕關係,他們除了成為對方的敵人以外沒有其餘選項。
  酒會上他們相互敬酒致意,那人微笑,而他不帶表情的微微頷首,風平浪靜。
  旋即放下高腳杯,他們不約而同相繼離去,難以辨明到底是約定俗成抑或心有靈犀,也許都是。

 

  他們熟悉彼此,全因身為敵人。
  出於瞭解而懷抱敬意的,欲置對方於死地。

 

  不知出於何故,裝模作樣的下了盤棋,勝負與否沒人介意,彼此審視著對方全身上下可能藏有武器或是用來攻擊的配件,蓄勢待發。

 

  「我以為我們沒有碰面的機會。」正規西裝襯著白衫,香檳紅領帶綴支領帶夾,筆挺而得體,像極了精神潔癖患者。他本來就是。
  「你這是要和我敘舊嗎?」
  他十指交錯,雙肘擱置扶手,全黑色的西裝繫條銀灰緞面領帶,兩腿交疊,神情依舊無動於衷。
  那人從容地笑了笑,神態自若的扯開領結,「我沒有這個意思,你看來也沒那種心情,不是嗎?」

 

  原以拳腳互搏,然他長於力量,而那人精於技巧,每每持平。
  不久兩人的程度便降級為掏抓、撕咬、掐絞等……純然以身軀作為攻擊武器,極其暴力的行使爭鬥。


  他和他的眼鏡早已不知去向,襯衫上留有纖維劃裂的紋絡與些許血漬,扯開的領帶和領口一同凌亂,分別悽慘落魄的掛在兩人的脖頸上。

 

  「怎麼樣?」那人挑眉笑道,唇角瘀痕呈青紫色,「還滿意嗎?」
  他冷冷哼笑,鼻樑的悶痛感促使眉頭皺起,手暗暗握緊袖管中藏放的物事,「差得遠了。」

 

  銳利冷鋒紮實的扎進對方的右掌,他嘖了一聲,既沒有穿透掌骨更不是慣用手,等於毫髮無傷。
  而那人的反擊較想像中要來得更快,像是不曾感覺到痛楚似的,無視被刺穿的右掌鮮血泊泊,舉腳抬膝用力頂上他的腹部。
  他踉蹌地退了幾步,睜著單眼狠瞪,瞥見那頭灰髮額角泌滲的汗珠,忽覺其實這人也與常人並無不同,於是唇邊弧度不禁掠起冷然譏嘲。

 

 

  --也不過是人。

 


  下一秒他便開始猶豫起這樣的想法是否正確,叼啣那人掌心的利器鏗啷落地,赤色汙漬沾黏地毯,想必再一陣就成除不去的刺眼髒污。
  「好痛啊,痛到我都想哭了呢,R。」皺眉苦笑,不去理會濺染上皮鞋的血痕。
  不動聲色的做好準備,他冷聲應答:「K,我不會道歉。」

 

  對方唇仍帶笑,但剃刀色的眸中笑意不存半分。
  「那就換你哭吧,哭了以後我就會原諒你囉。」

 

  言畢,下勾拳已至,他敬以一記側踢。

 

 


  他掐抓那人的頸,下身則受制於人。
  那人單手按住他的顎骨掩其口舌,不在乎自己脖頸上的傷口已翻出血肉。

 

  非愛也非性,更非出於任何情緒,僅是無庸置疑、深入骨血的暴力,趨近征服。
  以最低等的侵略來羞辱對手,再好不過。
  抽送貫穿仿若攻城掠地,摒棄矯飾進行傷人自傷的無益掠奪,沉默喘息較戰時號角更使人亢奮,無法遏制的吟哦成為無分得勝敗北一場戰事的最終。

 

 

 

 

  刃面折射的寒光掠過他的眼,床腳那人拿著匕首把玩,百無聊賴。

 

  「還活著嗎?」以受傷右掌的雙指推扶銀框鏡架兩側,看不清鏡片後的神情,因遺落釦子而未扣實的襯衫下盡是瘀血抓痕一片,甚至連西褲拉鍊也都損壞。
  他相信如果可以,對方一定會將所有鈕釦扣得整整齊齊,而不是以這等可笑的姿態倚在床旁。

 

  撐起身,他鎖緊褲頭皮帶,噙著一抹冷而無溫的笑。
  「死不了。」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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